第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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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張姨晚上燉了雞湯。時間有點長，怕兩個孩子餓了，便先切了點水果端上來給他們墊肚子。
敲開了門。
言炎正在給齊熠講題。
兩兄弟關系真好。
張姨笑瞇瞇感嘆一句，放下果盤離開。
屋內開著空調。
但言炎鼻尖仍舊沁出點汗。
他是極易流汗的體質，夏天在外待久了，就容易流汗發紅。從脖子到耳朵，一片白裏透紅的。但卻不容易曬黑。一冰鎮緩和下來，膚色就又如常。
所以言炎頭發總是剪得很短。利索又精神，又因為是笑眼，笑起來還有一
顆虎牙，總是顯得比實際年紀還小。
更不用說，齊熠上高中後像竹子一樣噌噌冒尖的身高，兩個人一同出門，比他還像哥哥。
但哥哥就是哥哥。
言炎自詡可是很負責任的好哥哥。
這一點不可能改變。
言炎並不是反對同性戀。實際上，十年後，國內對這件事已經開放了許多。
甚至言炎也有合作夥伴也是這個方面的性向。但也不妨礙他們是朋友。
只不過，若齊熠喜歡的是別人，言炎也不會這麽煩惱。
他們是兄弟，只能是社會主義兄弟情！
*
同弟弟待了會，言炎下樓去幫張姨。
上輩子，齊熠以全省第一的成績進入了全國第一高校華大。恰好也在言炎工作的城市。兩人又理所當然租住在一塊。但弟弟很爭氣，上大學成立了小公司，畢業後已經將尋跡找上門認親的齊家集團收購——也算是另類的接管了。
言炎一直不喜歡齊熠那幫親戚。諒是他心大，每次都能被他們氣得不行。但齊熠卻沒什麽反應，甚至還讓他們留在了原來的集團裏。
言炎一直不能理解。只能想是弟弟有他自己的考量。
言炎自重生回來，一直在反覆回想前三十年。他怎麽也沒想明白，到底是那步出錯了，才會導致兩人最後紅眼相對。
張姨：“小熠也自己吃，別老給你哥剝蝦，你長身體，多吃點。”
言炎才回神，發現自己在餐桌上，一邊走神一邊接受弟弟的投餵。
言炎夾了顆魚丸給弟弟。張姨做的魚丸外焦裏嫩，入口滑嫩。言炎一向很喜歡。
齊熠嘗了，朝著言炎彎了唇。“好吃。哥哥你也吃。”
望著那麽澄澈漂亮的弟弟，言炎心下一軟。
嗚嗚果然還是十七歲的熠熠乖巧又可愛。
言炎更加肯定了把弟弟扳正的決心。
晚餐後，張姨收拾碗筷。
言炎吃飽喝足，又開始反思。
熠熠現在肯定還沒養歪，那麽他一定要搶在苗頭出現時，迅速給它掐滅掉。
“哥。”
“嗯？”
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過來，掌心托著言炎下巴，大拇指輕撚過他的嘴角。“有米粒。”
言炎：“哦。”
齊熠：“哥哥還是這麽不小心。”
*
齊熠沒有去參加學校的晚自習，因為他是走讀的，成績又優異。班主任破例允許他在家自習。
送弟弟回了房間自習，言炎也開始忙自己的事。
前兩天他還迷迷糊糊，打開手機消息時，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。
所以幹脆都沒回。
現在消息欄已經快擠爆了。
言炎挑了置頂的先回。
那邊很快就回覆了。
石載：【呵。】
言炎：“……”
言炎心虛地打出一行字：【手機靜音，忘記回你了。】
石載：【呵呵。】
言炎立馬按下語音鍵：“好吧，是我看見了沒有馬上回，然後就忘了。是我的錯！”
石載的回覆終於正常了：【哼，反正你肯定是忙著照顧你的寶貝弟弟。見弟忘友，習慣了習慣了。】
有這麽明顯嗎？
言炎看著那段話反思。
不對呀，弟弟現在是高三，這麽重要的時刻，悉心照顧不是正常嗎。
言炎：【那是你沒有弟弟！你個獨生子不會懂！我們熠熠有多可愛你不能體會！】
石載：【你管他一米八的個子叫可愛？】
言炎：【胡說！我們熠熠今年體檢一米八三了都！】
石載：【……】
石載是言炎的大學同學，也是舍友——盡管言炎很少在宿舍睡。
石家有個小企業，石載畢業後就繼承了他爸的小公司。言炎還給他們公司做過策劃。
是言炎大學中畢業後還往來密切的朋友之一。
言炎翻了下上面的聊天記錄，都是些日常小事。
石載：【給你說正事，郭小虞的生日會你去不去？】
言炎打出了字：【去不了吧，在幾號來著，小熠要模考不能沒有我】
石載： 【……】
石載：【！！】
石載：【你就寵他吧！你個死弟控！】
言炎：【……】
*
言炎最後還是答應了石載。他記得自己上輩子沒有去參加郭小虞的生日會。確實也是因為齊熠模考在即，他放不下心。
更何況，他還記得大學畢業宴上，石載酒後談心的一句“暗戀郭小虞四年”，把言炎震驚了好幾天。
石載笑嘻嘻：【是不是‘弟控’一詞刺激到你了，也是，男人嘛最討厭被定義什麽控什麽控，我以後說話註意……】
言炎：【不是，把‘死’去掉，多不吉利呀。給小熠帶黴運了怎麽辦。】
石載：【……】
*
言炎又處理了些這幾天耽擱的消息。
大致理清目前的處境。
目前最重要的，是弟弟的高考，還有如何讓弟弟保持剛正地走下去。
難道真的是他的教育方式出了問題？
敲門聲響起。
隨後是穿著藍白校服短袖的齊熠開門進來。
“哥。”
言炎止了發呆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洗澡了。”
言炎：“哦，好。”
言炎從位置上站起，然後頓住——
不是，弟弟洗澡叫他做什麽？
是的，言炎回想起，熠熠高中時，他還是熱情洋溢地要給弟弟搓背。這個習慣延續到言炎工作才因為距離和時間的原因中止了。
齊熠停下，關切的目光望向哥哥。
“哥？”
言炎扶額：“沒什麽，走吧。”
說是一起洗澡，其實也就是幫忙搓背。
兩個男人，還是兄弟，一起搓背沒什麽。
只不過——
言炎看著浴室內，弟弟脫掉上衣後，線條明朗的腹肌，肌肉勻稱的曲線，薄薄的，符合少年利落的精瘦感，很是漂亮。
言炎以前還好奇地上手摸過。因為齊熠常運動鍛煉，又有晨跑的習慣，言炎一直很佩服弟弟的毅力。
畢竟讓他早起簡直是生不如死。
現在只是覆雜地看著，誰能想到，十年後，弟弟長更高了，肩也寬了，力氣言炎根本抵不過。
雖然現在言炎的力氣也不一定能抵得過高中的齊熠。
“哥？”齊熠垂眼，“你不脫衣服嗎？”
言炎：“那個……我洗過了，我幫你搓背就好。”
齊熠抿了下唇。
言炎開的是溫熱的水，在澡巾上擠了些沐浴露。
像雨後木質的味道，清冽的香。
齊熠肩寬腰窄，背部肌肉紋理清晰，皮膚冷白又漂亮。
言炎卻心不在焉的，在這種狹窄的空間，總會讓他想起上輩子紅著眼眶的人，手指骨蠻橫有力。吐納在脖間的氣息炙熱灼人。
一遍又一遍，喑啞地喊著他的名字。連哥哥都不願叫了。
“哥？”
言炎回憶起，內心苦澀，直到聽到齊熠的聲音才回過神來。
轉過來的齊熠微蹙眉，眼底盡是擔憂，“哥，你不舒服嗎？”
言炎立馬笑：“沒有……我只是感嘆，我們的小熠很快就長這麽大了。”
齊熠抿了下唇。
一雙大手很快就覆蓋上言炎的額頭。
還沒等言炎躲閃，又放了下來。
並未發燒。
齊熠松了口氣，又擡眼：“哥，你要是不舒服要告訴我。”
少年的眸子像含著顆黑寶石，濯濯的，滿是誠摯的擔憂。
言炎老淚差點盈眶。
上天，能擁有這麽可愛乖巧的弟弟，真是太好了。
言炎：“好，哥哥沒事。”
齊熠轉回了頭。
過一會。
浴室淋浴的水聲中。
齊熠道：“哥，上周參加的市賽出來了，是第一名。”◇
言炎：“我們熠熠真棒！”
言炎喜完，見齊熠睜著烏黑清澄的眼看著他。
言炎腦子迅速過了遍，齊熠上學時成績至佳，言炎一直倍感榮焉。
對於一個直來直去的人表達高興的方式，那便是肢體接觸。
言炎馬上給弟弟來了一個大大的……兩秒的熊抱。
齊熠嘴角剛勾起，還未來得及享受——
懷中人已經利索地退出去了。
齊熠：“……？”
言炎：“剩下的泡沫你自個沖沖，哥哥還有事忙。”
離開了浴室，言炎立馬撥打了好友的電話炫耀。
似乎是慣性。記得上輩子，言炎也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能知道自己弟弟的好。
石載：“……”
為什麽大晚上的我酒吧不泡，非得聽你誇個大男人。
但由於有求生日會的事，石載還是虛偽地應和了幾句。如果不是手上拿著電話，他還有再給這個失控的哥哥來一段掌聲捧場。
*
言炎掛了電話才後知後覺。
他又習慣性地為弟弟驕傲起來了。
不該。
言炎摸了摸下巴，他現在今非昔比，就算是二十歲的軀殼，但他的思想他的意識，可是個三十歲的成熟男人。
怎麽還能像小孩子一樣毛毛躁躁。
三十歲的男人，應該有著理智的判斷，冷靜的分析——
不過經過這幾天觀察。
他沒有看出弟弟什麽異樣。
十七歲的弟弟應該還沒有走歪。
還有搶救的機會！
言炎振奮了。
下了樓，決定給弟弟再做點好吃的夜宵。
*
浴室裏。
瀠濕的水汽，浴缸蔓延出熱水，手上殘留剛才的兩秒的觸碰，少年漆黑的眼浸染沈欲。
細而窄。
哥哥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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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內開著空調。
但言炎鼻尖仍舊沁出點汗。
他是極易流汗的體質，夏天在外待久了，就容易流汗發紅。從脖子到耳朵，一片白裏透紅的。但卻不容易曬黑。一冰鎮緩和下來，膚色就又如常。
所以言炎頭發總是剪得很短。利索又精神，又因為是笑眼，笑起來還有一
顆虎牙，總是顯得比實際年紀還小。
更不用說，齊熠上高中後像竹子一樣噌噌冒尖的身高，兩個人一同出門，比他還像哥哥。
但哥哥就是哥哥。
言炎自詡可是很負責任的好哥哥。
這一點不可能改變。
言炎並不是反對同性戀。實際上，十年後，國內對這件事已經開放了許多。
甚至言炎也有合作夥伴也是這個方面的性向。但也不妨礙他們是朋友。
只不過，若齊熠喜歡的是別人，言炎也不會這麽煩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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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同弟弟待了會，言炎下樓去幫張姨。
上輩子，齊熠以全省第一的成績進入了全國第一高校華大。恰好也在言炎工作的城市。兩人又理所當然租住在一塊。但弟弟很爭氣，上大學成立了小公司，畢業後已經將尋跡找上門認親的齊家集團收購——也算是另類的接管了。
言炎一直不喜歡齊熠那幫親戚。諒是他心大，每次都能被他們氣得不行。但齊熠卻沒什麽反應，甚至還讓他們留在了原來的集團裏。
言炎一直不能理解。只能想是弟弟有他自己的考量。
言炎自重生回來，一直在反覆回想前三十年。他怎麽也沒想明白，到底是那步出錯了，才會導致兩人最後紅眼相對。
張姨：“小熠也自己吃，別老給你哥剝蝦，你長身體，多吃點。”
言炎才回神，發現自己在餐桌上，一邊走神一邊接受弟弟的投餵。
言炎夾了顆魚丸給弟弟。張姨做的魚丸外焦裏嫩，入口滑嫩。言炎一向很喜歡。
齊熠嘗了，朝著言炎彎了唇。“好吃。哥哥你也吃。”
望著那麽澄澈漂亮的弟弟，言炎心下一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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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炎更加肯定了把弟弟扳正的決心。
晚餐後，張姨收拾碗筷。
言炎吃飽喝足，又開始反思。
熠熠現在肯定還沒養歪，那麽他一定要搶在苗頭出現時，迅速給它掐滅掉。
“哥。”
“嗯？”
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過來，掌心托著言炎下巴，大拇指輕撚過他的嘴角。“有米粒。”
言炎：“哦。”
齊熠：“哥哥還是這麽不小心。”
*
齊熠沒有去參加學校的晚自習，因為他是走讀的，成績又優異。班主任破例允許他在家自習。
送弟弟回了房間自習，言炎也開始忙自己的事。
前兩天他還迷迷糊糊，打開手機消息時，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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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載：【呵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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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載：【呵呵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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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載的回覆終於正常了：【哼，反正你肯定是忙著照顧你的寶貝弟弟。見弟忘友，習慣了習慣了。】
有這麽明顯嗎？
言炎看著那段話反思。
不對呀，弟弟現在是高三，這麽重要的時刻，悉心照顧不是正常嗎。
言炎：【那是你沒有弟弟！你個獨生子不會懂！我們熠熠有多可愛你不能體會！】
石載：【你管他一米八的個子叫可愛？】
言炎：【胡說！我們熠熠今年體檢一米八三了都！】
石載：【……】
石載是言炎的大學同學，也是舍友——盡管言炎很少在宿舍睡。
石家有個小企業，石載畢業後就繼承了他爸的小公司。言炎還給他們公司做過策劃。
是言炎大學中畢業後還往來密切的朋友之一。
言炎翻了下上面的聊天記錄，都是些日常小事。
石載：【給你說正事，郭小虞的生日會你去不去？】
言炎打出了字：【去不了吧，在幾號來著，小熠要模考不能沒有我】
石載： 【……】
石載：【！！】
石載：【你就寵他吧！你個死弟控！】
言炎：【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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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炎最後還是答應了石載。他記得自己上輩子沒有去參加郭小虞的生日會。確實也是因為齊熠模考在即，他放不下心。
更何況，他還記得大學畢業宴上，石載酒後談心的一句“暗戀郭小虞四年”，把言炎震驚了好幾天。
石載笑嘻嘻：【是不是‘弟控’一詞刺激到你了，也是，男人嘛最討厭被定義什麽控什麽控，我以後說話註意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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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。”
言炎止了發呆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洗澡了。”
言炎：“哦，好。”
言炎從位置上站起，然後頓住——
不是，弟弟洗澡叫他做什麽？
是的，言炎回想起，熠熠高中時，他還是熱情洋溢地要給弟弟搓背。這個習慣延續到言炎工作才因為距離和時間的原因中止了。
齊熠停下，關切的目光望向哥哥。
“哥？”
言炎扶額：“沒什麽，走吧。”
說是一起洗澡，其實也就是幫忙搓背。
兩個男人，還是兄弟，一起搓背沒什麽。
只不過——
言炎看著浴室內，弟弟脫掉上衣後，線條明朗的腹肌，肌肉勻稱的曲線，薄薄的，符合少年利落的精瘦感，很是漂亮。
言炎以前還好奇地上手摸過。因為齊熠常運動鍛煉，又有晨跑的習慣，言炎一直很佩服弟弟的毅力。
畢竟讓他早起簡直是生不如死。
現在只是覆雜地看著，誰能想到，十年後，弟弟長更高了，肩也寬了，力氣言炎根本抵不過。
雖然現在言炎的力氣也不一定能抵得過高中的齊熠。
“哥？”齊熠垂眼，“你不脫衣服嗎？”
言炎：“那個……我洗過了，我幫你搓背就好。”
齊熠抿了下唇。
言炎開的是溫熱的水，在澡巾上擠了些沐浴露。
像雨後木質的味道，清冽的香。
齊熠肩寬腰窄，背部肌肉紋理清晰，皮膚冷白又漂亮。
言炎卻心不在焉的，在這種狹窄的空間，總會讓他想起上輩子紅著眼眶的人，手指骨蠻橫有力。吐納在脖間的氣息炙熱灼人。
一遍又一遍，喑啞地喊著他的名字。連哥哥都不願叫了。
“哥？”
言炎回憶起，內心苦澀，直到聽到齊熠的聲音才回過神來。
轉過來的齊熠微蹙眉，眼底盡是擔憂，“哥，你不舒服嗎？”
言炎立馬笑：“沒有……我只是感嘆，我們的小熠很快就長這麽大了。”
齊熠抿了下唇。
一雙大手很快就覆蓋上言炎的額頭。
還沒等言炎躲閃，又放了下來。
並未發燒。
齊熠松了口氣，又擡眼：“哥，你要是不舒服要告訴我。”
少年的眸子像含著顆黑寶石，濯濯的，滿是誠摯的擔憂。
言炎老淚差點盈眶。
上天，能擁有這麽可愛乖巧的弟弟，真是太好了。
言炎：“好，哥哥沒事。”
齊熠轉回了頭。
過一會。
浴室淋浴的水聲中。
齊熠道：“哥，上周參加的市賽出來了，是第一名。”◇
言炎：“我們熠熠真棒！”
言炎喜完，見齊熠睜著烏黑清澄的眼看著他。
言炎腦子迅速過了遍，齊熠上學時成績至佳，言炎一直倍感榮焉。
對於一個直來直去的人表達高興的方式，那便是肢體接觸。
言炎馬上給弟弟來了一個大大的……兩秒的熊抱。
齊熠嘴角剛勾起，還未來得及享受——
懷中人已經利索地退出去了。
齊熠：“……？”
言炎：“剩下的泡沫你自個沖沖，哥哥還有事忙。”
離開了浴室，言炎立馬撥打了好友的電話炫耀。
似乎是慣性。記得上輩子，言炎也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能知道自己弟弟的好。
石載：“……”
為什麽大晚上的我酒吧不泡，非得聽你誇個大男人。
但由於有求生日會的事，石載還是虛偽地應和了幾句。如果不是手上拿著電話，他還有再給這個失控的哥哥來一段掌聲捧場。
*
言炎掛了電話才後知後覺。
他又習慣性地為弟弟驕傲起來了。
不該。
言炎摸了摸下巴，他現在今非昔比，就算是二十歲的軀殼，但他的思想他的意識，可是個三十歲的成熟男人。
怎麽還能像小孩子一樣毛毛躁躁。
三十歲的男人，應該有著理智的判斷，冷靜的分析——
不過經過這幾天觀察。
他沒有看出弟弟什麽異樣。
十七歲的弟弟應該還沒有走歪。
還有搶救的機會！
言炎振奮了。
下了樓，決定給弟弟再做點好吃的夜宵。
*
浴室裏。
瀠濕的水汽，浴缸蔓延出熱水，手上殘留剛才的兩秒的觸碰，少年漆黑的眼浸染沈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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